“不是。”
罗宾顺势指向了金字塔远处的一处石壁，现在石壁的周围正有零星的调查员在继续进行考察，虽然不少族群和势力都已经接受了现代化设备的辅助，但还有一些人沿用了自家的传统和技术。
现在在考察的就是后者。
他们使用的方式过于富有认知冲击力，以至于杜兰心里直拍案叫绝。
石壁正对的地面上已经用石灰粉洒出了一个圆形的魔法阵，魔法阵每一处核心符号位置都对应点燃的一根白色的蜡烛。
在法阵的正中央是一张用紫色毛毡布覆盖的长桌，长桌上别无他物，只有一枚亮晶晶的水晶球。
长桌的旁边戳着一把木质扫帚，从盘出来的包浆圆润度来看，它应该比杜兰岁数大。
扫帚的主人站在桌前，全身都被一件宽大拖地的黑色长袍包裹，尖尖的帽顶从中间歪斜耷拉着，宽大的帽檐皱皱巴巴，一看就知道这顶帽子没少遭到其主人的蹂躏。
帽檐遮挡住了那人的面容，某种力量的作祟下，即便是杜兰的势力也无法看清那人的容貌，只能从其好似呢喃的声音中听出那是一位女性。
水晶球在她的呢喃作用下释放着柔和的光辉，时不时的就会有勘探员来到桌前等待指示。
侧耳倾听，呢喃的内容从朦胧渐渐变得清晰。
“不对不对，歪了。”
“你往上点敲，对上面。”
“那边不对，那边是英仙宫了！”
“占卜推测哪有那么精确，科学还都得反复实验印证呢。”
“刚才不是说吗？室女座a和b中偏左一刻度然后下三。”
“啊？不知道刻度和对应？那你们请我来干你娘？”
最后一句差点给杜兰吓出一身冷汗！
他仰着脖子低声问向罗宾：“谁家这么天才在实地考察这事上让女巫过来占卜的？”
“就……”显然罗宾是清楚到这里都有啥势力的，所以他情况比杜兰要镇定的多，当然作答时也有点微妙就是了，“……女巫啊……”
“绝了！”
杜兰边暂时走向其他位置进行观察，边继续问：“她们也对海妖感兴趣？”
“老实说，一开始看到她们也闻讯赶来时我也是震惊的，”罗宾跟上了杜兰，“毕竟女巫自打猎巫运动后行踪就更加隐秘了。
“好在后来她们挺开诚布公的给出了理由：海妖对她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素体种族，一些上古巫术想要使用甚至需要海妖作为材料，所以就过来一起研究和找人了。”
先是有人想拷问、解剖，后来又有想收纳控制的。
现在又出来了想把海妖当成施法材料的。
杜兰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海妖一直不乐意接触其他族群了——上街买包烟都能遇上至少七个各种意义上馋自己身子的，比唐僧还惨谁还乐意接触啊？
绕过了海妖蹦出来的那块石壁，杜兰沿着海妖逃离的路径小心翼翼的检查着。
随着前行，哗哗的水声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。
“从前面的地下河跑的？”
“是的，”罗宾回道，“我们试过入水追，但结果一无所获。”